2009年6月22日 星期一

腿和腳的差別

● 各式各樣的進口腮托 ●

 由於店裡賣的零配件有夠多,零配件的身上又有其他的零配件。關於那些零配件的零配件,到底該取怎樣的名稱,才足以互相溝通,實在也是一門學問。比如腮托好啦,一個腮托又可以拆出兩根調結長度用的管子,和夾具的本體(一端捅在腮托上,一端有軟木塞)。光那管子呀,就有不同長度的和不同來源的,該怎麼辦呢。於是,整組夾具的習慣上統稱為「腳」,那兩根管子就統稱叫「腿」。按照結構的想像上,腿指的是比較上面的那節,而腳是個統稱,統稱那些用來支撐身體的玩意兒。
 若是肩墊的話,左右邊可以調節的關結就叫「腿」,腿上面抓琴的那兩支爪子就叫「腳」嘍。所以啊,零件的稱呼是很曖昧的,「喔,您要換條印度腿還是德國腿呀?要多長的呢?」

2009年6月19日 星期五

悲傷小蜜蜂

 如果剛開始學琴,要拉小蜜蜂的話,可能會每個音都不太準,導致降了半調變成了小調。這時,聽起來會像是悲傷的小蜜蜂。昨天還在跟要一起學大提琴的朋友發現這個笑話,今天店裡面就飛進一隻像小蜜蜂的鹿子蛾。
 只是這隻鹿子蛾有沒有悲傷我不太知道,(基本上,明明是蛾卻要偽裝成蜜蜂,大概在某種程度上是悲傷的吧)我打開窗戶,牠卻偏偏要飛進「音樂教室」裡動也不肯動,搞不好的確是對降半調有意見。
 總之,無聊的店長又拿起相機把牠給拍了下來,就當做是音樂教室的幸運物吧。

2009年6月17日 星期三

奇妙的拉客戰

為了要開音樂教室,李小亞和貓頭鷹老媽把家裡的YAMAHA電子琴給搬來了。

 李小亞店長和貓頭鷹老媽沉入提琴海兩個月啦。最近在忙著籌備開音樂班的事。有鑒於「市面上」的提琴班真是有夠多,痛苦的小朋友更多,我和貓頭鷹老媽一直想要開個「夕陽無限好」小提琴班。顧名思義,就是在一個悠閒的時光裡,大夥兒湊成在一塊兒,沒有壓力的學學琴,聊聊天,多一項才藝,也多更多朋友,還可以從此多了音樂伴陪的終身學習人生呀。
 我們愈想愈樂,決定就先敲定小提琴團體成人班,找了黃鐘教學法的老師來開課。黃鐘教學法是小提琴家黃輔堂(我第一次知道這號人物還是在中國時報的時候,他給了我們一篇講他寫神鵰俠侶交響樂的文章)研發的一種快速學習法,我和貓頭鷹老媽的說法是「無痛」學習法(不是無痛分娩)。
 老師找好了,要找學生。李小亞做了張傳單,因為太窮所以只能做黑白的,用影印的印了兩百張,從店附近的住家下手。熱烘烘的午後,貓頭鷹老媽奮勇展開塞傳單之旅。
 話說貓頭鷹老媽在快馬加鞭的把一粒超大顆的LUXE級BASS琴橋送去快遞公司之後,便一路挺進成功國宅。太陽炎炎,成功國宅又高又密集,老人一群群在中庭裡閒聊下棋,簡直全是我們的目標客群。貓頭鷹老媽懷抱著美好的上課畫面,哼著五音不全的歌兒,國宅的信箱一行行一列列的閃閃發亮,好像在召喚。就在她塞得正起勁的時候,一位妖嬌的姑娘,身穿套裝、蹬著細根加入了塞傳單的行列。
 貓頭鷹老媽的臉皮薄(這點我大概是遺傳她的),兩人各自假裝沒看到對方,速速做完手邊工作,妖嬌的姑娘也走了,貓頭鷹老媽這才偷偷瞧了一下。怪怪,原來是賣塔位的。
 到底退休之後是會比較想要花錢學才藝,還是花錢買塔位,竟然也變成一種商業競爭了。李小亞只能說……看天意。

2009年6月6日 星期六

海上書屋的故事

● 法國AUBERT琴橋 ●
 
 這些人……都同心合意的恆切禱告──使徒行傳1:14

 有一艘現役最古老的遠洋客輪忠僕號,擁有一百噸的書籍和五十幾個不同國家的船員。船員不分國籍來到忠僕從事服務性質不同的工作,但都是清一色的義工,不但不支薪還得自己支付生活費。有的甚至是放棄陸上穩定的工作收入,為的是想到這裡來追求另一種生活的價值。
 一位來自美國喬治亞州的23歲船員德魯,上船之前所懷抱的理想人生就是認真唸書、上名校、找到穩定的工作,組織完美的家庭,養兒育女然後老去然後等待死亡來臨。當他對這樣的人生規劃產生懷疑時,生命就有了更多的可能,踏上終僕號,雖然日復一日重複做著,單調又乏味的洗碗和清潔地板的工作,依然是神采飛揚喜樂滿懷。因為他參予了忠僕號所肩俱的使命任務,那就是除了傳遞知識的海上書局之外,也到許多國家幫忙重建工作。更重要的是瞬息萬變的海上航程,德魯經歷了許多超乎人力所能掌握的狀況,因而使他學會謙卑順服。
 德魯說,在他們航程期間曾經遇過一次來勢洶洶的暴風雨,眼看就快要與船體正面交鋒,船員們心裡充滿恐懼大家齊聚一起迫切的禱告。奇妙的是,暴風雨竟然像是聽從了誰的指令似的,霎時原地止步,當他們睜開眼從窗戶望出去時,暴風雨已經呼嘯而去。
 以上海上書屋的故事節錄自全球中央月刊的報導,它讓我想到歷史似乎從不停止的反覆上演在我們短短的生命歷程中。聖經馬可福音書裡記載著,約是一千多年前的夜裡,耶穌和他的門徒一起航行在海上忽然起了暴風,波浪打入船內甚至進滿了水。耶穌在船尾枕著頭睡覺,門徒害怕叫醒他說:「夫子!我們喪命,你不顧嗎?」耶蘇醒了斥責風,向海說:「住了吧!靜了吧!」風就止住,大大的平靜了。
 不同的時空不同的海上,上演著相同的暴風雨和相同的神奇的能力,不僅讓身歷其境的船員們學會謙卑,也讓透過文字閱讀的人相信,幸福的生活可以不必只限於高學歷高收入高物質的享受,只要找得到生命的核心價值,仍然能坐擁無限可能的財富。
 就像小亞店長,在進入歐德樂器當店長以前,曾是中國時報副刊的主編。當她聽到歐德的大小提琴的呼喚,就毅然決然的告訴老媽說:「我發現了,陪我一起去圓夢吧!」

2009年6月4日 星期四

第二章:樣樣都有

● D'Addario系列Prelude小提絃 ●
 
 看似一無所有,卻是樣樣都有──哥林多後書6:10


 貧窮的美味

 三十年的歲月改變樂器行從半關們狀態到行銷海外遍佈據點,改變老闆夫婦年輕風發的容顏,也讓幼小的兒女不但長大成人成家立業還為人父母。沒有改變的是這一家人對曾經共同品嘗過的貧窮的甜美記憶。
 已經在美國當律師兒子回憶說:「 那時候,全家擠在租來的店裡的一個小房間裡,隨時都可以看到父母親很有安全感 。尤其是賣掉車子以後,全家出遊或是禮拜天到教會禮拜,都改用兩輛腳踏車代步。我和姊姊坐在後座,雙手環著爸爸或媽媽的腰,頭可以貼著父母的身體,比起坐在汽車裡,只能遙望爸爸媽媽的後腦杓,那簡直是快樂無比的享受。」而立之年的律師的輕聲柔語,眼神盈溢著異於一般的謙和慈悲,彷彿當年腳踏車的甜蜜滋味未曾離去。

 槍帶與水果大餐

 「小時候卡通節目流行一種背著槍帶的玩具槍,我一直很想要擁有。於是爸爸將繫在自己腰上的皮帶,改造成我要的槍帶。我不但完全感受不到缺乏,而且得意洋洋自己擁有一條獨一不二無人能比的槍帶。就好像媽媽在拮据的生活裡,為了餵飽我們,自己和麵團削出形狀不一的麵魚,和我們著玩吃麵魚的遊戲,因為當時的水果比菜便宜,我們也時常舉行水果大餐慶典。偶而只能分享一點點食物時,爸爸就告訴我們說,少吃多滋味。」麵魚的嚼勁和香味隨著回憶,幻化成一串串跳躍的音符,靜靜流淌在提琴店裡的每一個角落。
 「我們真的窮過嗎?小時候怎麼一點都不覺得」這是律師兒子曾經有過的懷疑,一直到他長大以後,才真正明白童年的許多印象深刻的遊戲都是貧窮賜予的。
 「最貧窮的日子也是我最富足幸福的日子,這是我的父母教會我最珍貴的一課。」

2009年6月2日 星期二

音樂的地位

 最近李小亞很認真的在思考一件事情。連續兩天對不同的國中生演講下來,我突然回憶起學生時代,分數對學生而言是多麼的致命。然後,再想起常常來店裡的那些音樂班學生,有些真的是喜歡音樂的,有些則是因為「沒有什麼選擇」。
 李小亞在思考是事是,音樂本來是一種很自然的愛好,也很大眾,為什麼在台灣的價值觀下,被愈來愈邊緣化,就是因為那些致命的分數。體育類專業也是一樣。音樂和體育,甚至是休閒餐飲,在求學階段,都是屬於「成績差的孩子,可以用來彌補學科不足的後路」。
 李小亞常說,在義大利生活的時候,發現他們的料理和音樂教育,是融合在生活裡,從小培養的。甚至他們並沒有要刻意去培養,因為吃喝拉撒,和喜愛美好的精神上的事物,是完全同樣神聖而重要的。雖然李小亞覺得,對於只有醫生律師或文化人,才是好職業這種落後社會的觀念,已經有在慢慢的改善,可是我深深感覺還不夠快,還不夠快。
 李小亞離開報社來賣提琴的時候,也有再一次的感受到那些落後價值觀的侵犯。但我不再願意因為名片上印著中國時報主編,讓我感到很虛榮,而不想離開那個空洞的位置,那個道貌岸然,文化官腔的位置。我想要投入一個空間,經營一個空間,這個空間可以讓許多人得到安靜、休息和所需的資源。
 怪怪,今天怎麼那麼感性。總之,這其實是當初李小亞很快就決定要離開報社的心情,只是最近有點發酵罷了。